第52章 初潮-《红楼:捡到一只林黛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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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写好了回信,隆祐帝却又想起一事,“对了,林如海之女今年几岁了?”

    皇后思虑了下,道:“应当有十二岁了。”

    “十二岁?倒还是小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十二岁还小吗?十二岁臣妾已经入府了。”

    隆祐帝又拉着皇后的手,笑笑道:“皇家还是有些不同的。倒是林如海,前一次收了朕的诏书,这段日子竟然也没写一封信回来,是两淮盐务果真繁忙,都忘了给朕回信?”

    “朕倒该给他再休一封,让其不惜一切,配合岳凌在江浙行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苏州府衙,

    沧浪雅会一事在城中传扬开来,最为之震动的便是官场上。

    衙役在门前身子站得笔直,两面班房中都在勤勤恳恳的忙于公事,却噤若寒蝉,十分肃静,都怕给初到苏州的安京侯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
    等到岳凌真的来到府衙门前下马,立即便有似等候许久的府丞范鹏程迎了出来,当面作揖行礼道:“下官苏州府丞范鹏程,见过侯爷。”

    岳凌微微颔首,“免礼,昨日沧浪雅集上所抓之人,可有提审过了?”

    范鹏程垂首小心答道:“未得到侯爷的命令,没敢轻易审讯,如今都关押在大牢之中。”

    岳凌上下打量着范鹏程,中等身材的中年人,宽大的官袍在他身上似不算太合身,一股儒生气度,面相看不似是个作奸犯科者,但人往往是知面不知心。

    “有关朱知府的死,你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来到了府衙大堂,岳凌不问其他事,先试探的问起了自己,这让范鹏程心底大骇,差点就要跪地喊冤。

    岳凌示意左右为他抬了张椅子,才令他心下稍安。

    “下官不敢隐瞒分毫,起初在朱知府反对改稻为桑时,我等是有不解,但也未曾协助钱仕渊等罪臣逼迫朱知府。待朱知府下狱之后,府衙中大小事都由替代他的孙逸才来做,孙逸才为人贪婪,下官不屑与之为伍,全无参与他的事项当中,还望侯爷明鉴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是这江浙官场的清流了?”

    范鹏程才抬起的头颅,又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江浙这曾铁板一块的官场,将为官者一个个全砍了或许会伤及无辜,但隔一个砍一个定然无法肃清全部虫蠹。

    范鹏程紧抿着嘴唇,不敢应答。江浙官场上,能够时刻协调一同做事,本就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益集团。

    牟利,便是所有人的共同的目的,所以他们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做出毁堤淹田这种事。

    因为只有所有人的都得利了,大家的口径也能一致,至于远在京城的皇帝,一时间不会得知确切的消息,而最后即便留意了其中猫腻,也会被他们孝敬上的五十万匹丝绸而堵住了嘴。

    对于大多数的皇帝而言,平民的损伤,也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。久在深宫的皇帝,能对百姓的困苦有多深刻的体会?

    在这种背景下,范鹏程再如何也不敢说自己身家清白,他或许没有推波助澜,但也能治一个知而不报的罪名。

    府丞作为一府的二把手,正有监管之责,与这些士绅商贾往来密切。依照《大昌律》十匹丝绸便可徒一年,三百匹便可流放三千里。

    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,范鹏程不知该如何应对了。

    官场上的事,经不起衡量,若是当真事事都要上秤衡量,大昌一京十四省,能有几人是清官。

    也就是眼前这个安京侯,从跟着隆祐帝入紫禁城开始,便已再不缺银子用了。

    范鹏程颤抖着手,将官帽取了下来,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。

    “臣知罪,这便献出全部家财,助侯爷赈灾。”

    左右衙役已经看傻了眼,没有审讯罪臣,而是入堂寥寥几句,就让从四品的府丞便就脱下了官帽认罪,江浙官场恐怕即将迎来了大清洗。

    天要变了。

    岳凌呼唤左右道:“将范府丞带下去吧,不必关押入牢,在家中闭门思过。贪赃之事并不是眼下主纠之责,范府丞,你可自书奏折往京中请罪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再带徐耀祖来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,范鹏程已然退场,灰头土脸的徐耀祖进了来。

    这在民间的“土皇帝”整日娇生惯养,或许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罪,带上枷锁脚镣,面上还是疼得抽搐。

    身上所穿的丝绸,也因在牢狱一日,而看起来破破烂烂的。

    徐耀祖虽未曾涉足官场,但常与为官者打交道,也颇有经验。

    见到一侧的桌案上,正放着从四品的顶带袍服,当知晓前不久岳凌刚逼得范鹏程请辞了。

    这苏州府就是岳凌的一言堂,而他徐耀祖无官职在身,是抄家是砍头,此时此刻也不过是岳凌一句话的事了。

    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,还未等开口,听岳凌一拍惊堂木,怒声道:“大胆贼商,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知罪必然死,可不知罪又如何搪塞的过去。

    “草民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岳凌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来,问道:“那你说说,之前孙逸才所说的案情,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徐耀祖抬头望着居中端坐的少年,英俊潇洒的面孔,映在他眼里就好似阎王判官,但他心理素质不差,依旧咬牙道:“我是为织造局当差,改稻为桑富的不是我,是国库,我只在其中分得一成,这是凭我的买卖赚来的,凭什么将污水都泼在我身上?”

    岳凌打断道:“孙逸才伪造了账目,徐家银庄配合行事,而且此次用来以改兼赈的粮食,是为挪用公款的脏银,你又能作何解释?”

    “带孙逸才来!”

    不多时,同样一身破破烂烂的孙逸才跪在了徐耀祖身侧,叩拜道:“见过侯爷。”

    岳凌颔首示意,“徐耀祖说,此事他未曾参与谋划,并非主犯,你可有证据佐证你之前说的话?”

    孙逸才偏头看了徐耀祖一眼,沾染了泥泞的脸上黑种透红,似是憋着一鼓气不敢释放出来。

    而孙逸才此刻,已经被彻底分化,倒向了岳凌,他知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事,“回侯爷的话,改稻为桑在起初选择位置的时候,松江才是首选,而徐家家主凭借与行省中大人们的关系,将其改到了苏州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,寻行省署衙的公文,一看便知。”

    徐耀祖皱眉看向孙逸才,低声怒道:“孙逸才,你偏要置我于死地吗?我何曾亏待了你,银子,女人,少给了你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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