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尚书房的学堂中, 三位少年并排坐着,两人持着手中先生才教授过的课文,默默沉吟着,在书卷上勾勒几笔。 居中的一位,则更活泼好动,偏头望着窗外。 “大皇兄,三皇弟,窗外有人来了,你们不好奇是谁来了吗?父皇和母后都说过,在我们读书的时候,决不许有外人打扰。” 大皇子收起笔,也偏头望向了门外,道:“是这个道理,今日着实有点罕见。” 三皇子淡淡笑着,眉眼也不抬,只专注于自己当下的事,嘴上则是附和道:“兴许是来找先生的,肯定与我们无关了。二皇兄不如再读读课文,一会儿先生定要考教,小心打你的板子。” 听三弟这么说,二皇子便泄气了,仰倒在靠椅上,长长吁出一口,“劳什子课文,本殿下看不懂,打就打吧,也不是头一回了。” 三皇子摇摇头,也不言语了。 不多时,先生便去而复返,不但他一人走入门来,身后竟还多跟了一人,且不是来接皇子们回宫的宦官。 来人生得剑眉星目,器宇轩昂,虽未蓄须,但面上的英武之气似无人可以匹敌。绷紧的一身绯红官服,遮不住他矫健身型,臂膀壮硕,俨然是武将而并非文官。 前脚踏入门槛内,便立即引起了二皇子的注意,并因此坐得更端正了些。 大皇子,三皇子听得声音,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笔,端正坐好,双手交迭在了身前。 只二人都并未抬眼去看,还是在留意课本上的内容。 唐骁站上了讲台,清了清嗓子,唤道:“三位殿下先放下书卷,容我介绍一声,这位乃是大昌战神安京侯,今日刚刚从江南归京,入宫觐见。” “平日来,三位也不少打听过安京侯的事迹,今日本人就在此处,若有疑问,可趁此时机当面求学。” 岳凌面上讪讪一笑,有些无奈于唐骁给自己冒然加的称呼,好像什么龙王归来的戏码。 “臣见过三位殿下。” 拱手一礼,引得另外两位皇子也诧异的抬起了头,彻底放下了手中忙着的事。 二皇子甚至激动的跳起来,丢开书本,起身上前,问道:“安京侯?果真是你!竟是回到京城了!” “难不成,父皇是要给我们换一个教授上课了?正好,我早就读倦了这些书,侯爷教我武艺,兵法可好?” 岳凌回头望向唐骁,只见他脸上也十分尴尬。 唐骁蹭了下鼻间无奈,道:“二皇子殿下,岂是忘了修习的礼数?皇后娘娘最为看重这个,怎好在侯爷面前唐突了?还不快快回你的座位上去?” 二皇子闻言也怔住了脚步,老师的威严不可冒犯,否则父皇母后都饶不了他,他只好悻悻而归,找着借口说道:“是学生有些激动了,望教授宽恕。学生幼时曾见过安京侯一面,自那日以后,便下定决心习武领兵与父皇和侯爷一样,守护江山社稷。这什么劳什子文章,我读不懂。” 唐骁对于这个学生也颇为头疼,毛毛躁躁的厉害,又没办法专心,反而因生得比同龄人粗壮,看起来就是修行武艺的好苗子,合该给岳凌管教才是。 但作为皇亲贵胄,习武终究是小道,还是要读书的。 “侯爷,这位便是二皇子,自幼痴迷武艺,活泼好动,课业修习落于下乘,但身子根骨颇佳。圣人言,因材施教,但在下实在传授不得武艺,合该让殿下受侯爷点拨。” 唐骁为岳凌让了个台阶,其余的两位皇子也看过来,期待着岳凌与他们讲述些话。 盛情难却,岳凌轻咳了声,接着话说道:“二皇子殿下是练武的好模子,志向也颇为远大。但臣有一句想问,二皇子修习武艺,欲统兵作战,是保家卫国还是建功立业?” 二皇子思忖片刻,当即答道:“自然是建功立业,父皇和侯爷都有伟业,被百姓所尊崇,本殿下也要如此。” 岳凌笑着摇摇头,“臣不敢当建立伟业。不过,在建功立业之前,还需殿下好生修习课文才是。常言道,一将功成万骨枯,光鲜伟业的背后,是岑岑白骨。” “殿下年纪还不至出宫,应当未曾见过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的景象。若非王朝受到威胁,国本即将动摇,百姓无法安居,陛下与臣都宁愿放弃功绩,而换太平长安。” “兵法又言,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本侯愿殿下能好生参悟此句,领悟其中真谛,于书本中解惑。” 二皇子由方才的激动,渐渐冷静了下来,又转为沉思,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