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孙太后直起身,用尽最后的气力,歇斯底里道:“你逼死父亲,手刃兄长,对我的伤害更小了吗?” 隆祐帝大怒,道:“康王他通敌,欲献百姓谋求私计,朕如何留他?!私情怎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?!” “立长不立贤,你更是个庶出,凭什么夺你兄长的位子?若不是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不放手,你兄长岂会冒险出征,岂会通敌对付你?” 隆祐帝以为,孙太后当年偏心,如今却是变本加厉,比以前更为偏执了。 “江山社稷,黎民百姓,需有能者而担之,岂是顾及什么礼法?” 孙太后已无力再争吵,嘴角含笑道:“好好好,哀家便看你膝下三子,你又能传位给谁!” 隆祐帝一挥手臂,将案前汤羹扫在地上,“朕自有朕的办法处理此事!而你,德行有亏,窃位僭居,罪不容恕!” “即日起,褫夺太后尊号,移居西内冷泉宫‘静养’!非朕亲命,永世不得踏出宫门半步!侍疾宫人悉数撤换,一应供奉……以才人份例拨给!” 言毕,隆祐帝再不回头看一眼那塌上只剩半口气的老妇,大步踏出这片压抑着血腥与谎言数十年之久的宫殿。 殿外冷风扑面,夏尽入秋,已快该祭旗出征之日了。 …… 当皇后得知了乾清宫上发生的事,也是大为震撼。 匆匆忙忙带着宫人来迎接隆祐帝的生母,尽管着了一身华贵宫衣,当面便是行大礼,躬身道:“娘娘,多年来让您受苦了。今后,安心居于宫城内,想必陛下不久后定有个是非定论。” 如此阵仗下,老尼也失了计较。 她并非是贪恋大富大贵之人,如若不然,早想办法进皇宫认亲了。 她为的是见生儿一面,既是见到了隆祐帝,老尼便已与自己诞下的婴孩相对应上了。 为此,老尼的心愿便已了,甚至不太想在皇宫里过多纠缠,给他们增添麻烦。 可目前一切事情的走向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。 尤其她的孩子已经当上了皇帝,而且是非常有为的皇帝,已经无需人来指摘各种是非。 “我……” 老尼先是搀扶着皇后,不让她行大礼,自己垂下头,也不知说什么好,只得将目光放在了随自己入宫的徒弟身上。 皇后也留意到了老尼身后之人,勉强开口问道:“这……是陛下的妹妹?” 妙玉慌忙摆手,“不敢不敢,我是师父的徒弟,是师父抚养我成人,教我佛法修行。” 见她局促的模样,皇后倒觉得有几分眼熟,不由得噗嗤笑出声,道:“好,那也一并来入宫吧。” 这下妙玉可犯了难,皇宫虽好,却也不比定国府好呀。 当面她又不好婉拒,只得先跟着去了坤宁宫。 宫人来排队侍奉了香茗,列在案前,皇后十分坦然的与二人攀谈着。 “敢问娘娘先前屈身在何处?” “早些年间,在姑苏府玄墓山蟠香寺修行。”看了看身旁的妙玉,老尼叹了口气道:“后来随着她入京,如今暂住在定国府,也有一年光景了。” “定国府?” 这下轮到皇后诧异了,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妙玉。 妙玉只好红着脸解释道:“先前定国公南下苏州的时候,审理的一桩苏州知府的案件,正是我父亲的案件。在那案中,我父母皆是被歹人所害,是定国公让我父母沉冤昭雪。” “自此便结下缘分,等到定国公回京后,阴差阳错的便就住了进去。不过,最要紧的事还是师父的病症,消渴症需要名贵药材医治,若还是在外面守着旧庙,日子定然是难以为继了。” 现在回想一下,妙玉好似也醒悟了,为何师父一个佛家弟子,每日吃斋,能得消渴症这种富贵病。 在皇后面前,妙玉的这种解释便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。 尤其岳凌的名声在外,在他府内的女子,恐怕是没有一位清白的,甚至妙玉还是结发修行,更遭人怀疑。 不过,皇后也不会当面戳穿她,只是与身边宫人吩咐道:“去唤太医来为娘娘看诊。” 老尼的面色不错,想必也是在定国府将养的很好了。 无意之间,皇家又欠下了岳凌一个人情。 第(2/3)页